白点疯 http://health.yealer.com/bdf/m/继续，北方之旅的下半程。一个月前，我去哈尔滨出差，入住一家奇特的使鹿部落酋长酒店敖麓谷雅。（详见上集凉爽冰城，我住进中国唯一的使鹿部落森林文化酒店）听创始人余广智先生讲述，他在大兴安岭原始密林里，与中国最后的女酋长玛利亚.索、及她的驯鹿猎民部落的传奇相遇。他的亲历，在我听来，是遥远得像北欧童话一样的冰雪奇缘。我们决定跟随他，继续北飞，前往大兴安岭深处开启一段寻鹿之旅。地理坐标：呼伦贝尔市鄂伦春自治旗“哈尔滨——加格达奇嘎仙”，经过1个半小时的飞行，我们到底飞到了哪里？是黑龙江，还是内蒙古？我一边大口呼吸着这“中国最棒的空气”，一边问同行的东北大哥。听解释是这么个意思，加格达奇（鄂伦春语“有樟子松的地方”），是一块少见的跨省“飞地”：它既是黑龙江省——大兴安岭地区行*公署所在地，从地图看，却位于内蒙古——呼伦贝尔市鄂伦春自治旗境内。（市区街头）嘎仙机场的前身是加格达奇航空护林站，至今肩负着守护万里林海的重任。听说机场内，有世界上现役最大的直升机“米-26”，挂上吊桶能装十几吨水，像瀑布一样倾泻浇灭火点，比龙王还灵。在停机坪瞄了一圈，我没看到巨无霸，倒是被大朵大朵的白云吸引，饱满低矮得就像威尼斯人的屋顶壁画。三日旅程里，白云处处常随我。北方的云，有东北虎一般强悍的爆发力，嗷呜一声朝你扑来。地理位置：呼伦贝尔市鄂伦春自治旗车在平坦蜿蜒的郊野前进，道路两旁是翠绿细瘦的白桦林与落叶松的混交林，偶尔有溪流陪伴，远处是绵延起伏抹茶色的山峦。“师傅，我们还有多久到大兴安岭？”“咱们现在就是在大兴安岭啊。”啊？我竟全无察觉。和我想象中的巍巍乎险峻不同，它的山丘线条舒缓平顺，绵亘不绝。（隔着车玻璃沿途怕）原来，大兴安岭平均海拔在千米左右，最高峰也只有海拔米，近2.6万座山峰里，只有5%有名字，没什么特别出名的。但中国北方大江大河几乎都发源于它。（根河流域附近的湿地）查度娘，它是“中国保存较完好、面积最大的原始森林……全长多公里”，相当于武汉到海南岛的距离。“兴安”是满语，意为“极寒处”，冬季长达九个月，大部分时间被冰雪和冻土覆盖。奇妙的是，它曾是中国古陆块上火山活动最密集的区域，无数道疯狂的岩浆咆哮怒涌……冰与火的合体。（在根河源国家湿地公园内，有大兴安岭房车露营基地）“理想、失败、追求、幻灭、热情、劳累、感动、鄙夷、快乐、痛苦，都伴随着那些北方大河的滔滔水响，清脆的浮冰的击撞，一起奔流起来，化成一段持久的旋律。”——《北方的河》（兴安国家森林公园，克一河）我一路上看到的树都密且细，应该多是人工林和次生林。闷闷地想，大兴安岭的原始森林在哪里？（相思谷）有资料说，在大兴安岭的北部西坡，额尔古纳河下游，仍保留着乌玛、奇乾、永安山三片未开发的原始林区。 地理位置：阿里河国家森林公园，相思谷旷野中，忽然魔幻地出现一列橄榄绿的老式蒸汽机车，黑黢黢的火车头喷着滚滚白烟，拉着响亮的汽笛，它在等我们。小伙伴们雀跃飞奔上车。曾经在林海服务40年的蒸汽火车，退役之后，如今重新披挂上阵，成为观光车。它以时速15公里，缓慢悠闲地载着我们，哼着《勇敢的鄂伦春》，朝着森林深处进发。“高高的兴安岭，一片大森林。森林里住着勇敢的鄂伦春……”铁路总长5公里，从从奎源站发车，沿途停靠“工队站”、“野猪林”、“狼窝掌”、“黑熊窝”……终点是“相思谷”。它比老式的绿皮火车坐着舒适多了，把硬邦邦的木板凳，换成了软厚的沙发卡座；服务车上甚至有大兴安岭特色白兰地。另有一节车厢更有怀旧电影感，对坐的整厢长型木椅，正对窗外缓缓流动的密林，广播里有柔和的女中音在讲解：“……有落叶松、樟子松、云杉、黑桦、白桦、山杨、柞树、杨树、柳树9个优势树种。野生植物种，野生动物余种……”噢，有这么多野生动物！赶紧查查名单，国家保护的一二级动物种类35种，如驼鹿、犴、马鹿、黑熊、貂熊、猞猁、水獭、狍子、雪兔、花尾榛鸡、黑嘴松鸡、蓑羽鹤、丹顶鹤等等。“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满着灵气，火山石上生长的苔藓都有年的历史。”生活在大兴安岭的人们，对“火”时时刻刻的高度警惕。不仅沿途一路设有护林检查站点，严禁携带火源入山，连在小镇里，男人们都自觉憋在饭店大堂里抽烟，因为不许室外抽烟。地理坐标：阿里河国家森林公园，相思谷一阵突来的滂沱大雨，打乱了我们的森林徒步计划，狼狈地拖着箱子，冲进相思谷的小木屋。我还没来得及把头发擦干，顽皮的雨就悄无声息地停了，突如其来的寂静，静得能听见啾啾鸟叫，屋檐下的滴答声。推开门，眯起眼，天空恢复鲜艳的湛蓝，太阳！耀眼清透的阳光，照进雨后湿漉漉的森林：仿佛有人用树林为银色经线，用阳光为金色纬线，织出了一匹闪亮亮的缎子。时值傍晚，散落在林间21栋造型各异的木屋和树屋，被雨后的阳光拖出长长的影子，像油画一般的珍贵光影！抓紧分分秒秒，小伙伴们纷纷钻出屋，拍个不停。林间漫步慢慢欣赏，我赞叹白桦树真是像赫本一样高挑清瘦的美人，听说一株20岁的白桦只能长到碗口粗细。它们热爱阳光，拥有顽强的生命力，往往在火灾后，一片焦土里冒芽生长出的，首先是白桦。来吧，亲爱的，来这片白桦林。（我问小伙伴，在纯洁的白桦林里散步，你的内心伴奏是哪种乐器？答，手风琴、口琴。）轻盈，透亮，没有热带雨林那份遮天蔽日的暗黑神秘，它们像疏细的格栅，让阳光能窸窸窣窣地洒进来，勾勒出白桦树们纤细的剪影。一呼一吸，畅快喜悦！特优级好空气，像一股冰泉直达肺叶的每一个细胞，满满充沛的负氧离子，令我的大脑和眼睛感觉到前所未有地明晰。在树上露台喝茶的东北大哥说，哎呀妈呀，这负氧离子也忒多了吧……你们别呛着了。（注：大兴安岭地区数据，空气中每立方厘米含负氧离子最高达2万个以上，是普通城市的多倍）白桦树的树皮一层层的，表皮像木鱼花一样轻薄微卷，稍里的一层薄树皮洁白光滑，当地人说，剥下来能当纸用，用铅笔写写画画，还能做成帽子、木桶啥啥。夜里，我们聚在小木屋里煮水泡茶，屋外只有几度，屋内装有电暖片，席梦思床上有电热毯，闻着松木的清香，舒坦得有些不真实。 地理坐标：呼伦贝尔市根河市约安里林场抵达北境的第三天，我终于见到了敖鲁古雅驯鹿之乡最大的驯鹿群落，“寻鹿之旅”如愿达成。驯鹿不是只属于北欧的圣诞老人，它是环北极分布的动物。中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南有大象、北有驯鹿的国家。“约安里林场”在导航地图上没有标识，我不建议你怀着侥幸的心理去找它，地广林密岔道多，容易迷路。游客们可探访“敖鲁古雅使鹿部落景区”，地图导航清晰，离根河市很近，也能近距离接触到驯鹿，吃驯鹿奶制作的列巴。我们朝着根河源国家湿地公园进发，越野车队翻越草原与山岗，
途径水草丰茂的水獭保护区；
摇摇晃晃开过泥泞坑洼土路，钻进一望无际的森林深处……
1个小时40分钟之后，突然有队友惊喜大喊，快看驯鹿！还有雪白的幼鹿！鹿在林中低鸣，风正越过山脊。空气中有一股蹄类食草动物的粪便气味。数百头驯鹿在附近山岗觅食生活，灌木和树林间有褐色的鹿角在轻轻移动，它们在偷看你。要忍住，不要快速朝它们跑去，驯鹿们会惊慌，一大群拖老带幼奔跑起来，灵巧地连蹦带跃一阵风穿过。我很快发现了鹿王，一头身型壮硕的雄鹿，它的鹿角分枝格外美丽粗大。它为什么没有躲进密林？故意暴露自己，强作镇定地站在空旷的坡上，静静地观察着我们。它是整个驯鹿族群的“胆”。平时，鄂温克人会提供盐巴供它们舔舐，驯鹿性情温顺，并不特别怕人，你轻手轻脚地靠近，约莫还有3、4米左右的样子，它会轻轻走动几步，保持距离。驯鹿的主要食物是冻土带的苔藓和地衣，偶尔啃啃草叶和鲜蘑，无法像牛羊一样在草原生活。受限于此，世世代代与驯鹿相依为命的鄂温克族人，只能在极寒的大兴安岭北部深山里，扎下撮罗子，过着“逐石蕊而居”的常年迁徙生活。根河市专门为敖鲁古雅鄂温克猎民，修建了新定居点，按北欧饲养驯鹿的萨米人民居设计，两户一栋小楼，免费供他们居住。中国最后的使鹿部落，至今也无法完全走出大山。“在恶劣的极低温冬季，老人和孩子会下山来这里过冬。”（他们在屋前搭建的帐篷，用来烤制鹿奶列巴）地理坐标：呼伦贝尔市根河市“中国冷极？不是漠河吗？”“漠河是寒极，根河是冷极，这里才是中国最冷的地方。”我们路过根河市的中心广场，仰头看到这一座超大的玻璃温度计塔，赫然有“-58℃”的记录标志。这个有科幻色彩的真实极低温，9年测出，至今该记录未被打破。为了寻鹿，我们来到根河，蒙古语意为“清澈透明的河”，它是内蒙古自治区最北的城市，也是中国纬度最高的城市之一，全年平均气温-5.3℃。时值初夏六月，傍晚温度显示8度，半夜1度。小伙伴买到一顶厚实温暖的冬帽，立马戴上。入住森林冰雪酒店，供暖季还有几天才结束，从大堂到走廊处处暖洋洋。我在房间里上下里外找了个遍，奇怪，没有空调，没有暖气片，没有壁炉，也不是地暖……莫非把水暖管修进了墙壁里？根河不适合“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”：夜里8点多，太阳才不情愿地下山；凌晨刚3点多，它又神气地冒出来。我们在根河拥有了一个美妙的傍晚，沿着长长的河畔散步，心醉神迷简直无法分神交谈：天空的云朵像腾龙搅海一般磅礴，被霞光镀上一道金边更壮丽无匹。眼前蜿蜒流淌的大河，果真如《根河之恋》所写（作者叶梅，湖北三峡的土家族人）：“让人诧异的是，河水看去竟是黑的，醇厚地放着光，就如皮肤黝黑的青春透着光泽。为什么会是黑色的河呢？”“当地朋友笑言之，是河两旁茂密的草丛和树林染成的，它们簇拥亲昵着这河……”河边有三三俩俩的男人在钓鱼，偶尔有爸爸带着女儿玩滑轮路过。人少，辽阔，苍茫，冷冽的空气像玻璃花般纯净透明。听说市区常年只有3万多人居住。走着走着，暮色愈加浓重，“……握紧的双手还冷不冷……”。极寒北境，关于这座小镇漫长的冬季，人类是怎样生活？我想象不出来，也没有找到详实的纪录片。 上学时嘴馋，牢牢记得一句“棒打狍子瓢舀鱼，野鸡飞到饭锅里”，心中的东北就是一个天然大超市，山珍水产唾手可得。你亲身到大兴安岭来转一圈吧，它罕见地南北跨越10个纬度，物产的丰富度难有匹敌。（车行路过一个粮油小店，瞥见一行小字“五常市祖轩水稻种植合作社”，我差点从车上蹦下来买米。）河湖里有肥硕无比的鳇鱼、鲟鱼、大马哈鱼、白鱼；山上有榛蘑、人参等名贵山珍。黑土地的魔法。（停车场边上的小花）东北人好客，实诚。比如大兴安岭特产野生蓝莓（比种植蓝莓花青素高出很多），根部深扎在常年冻土中，能抵御零下50度的严寒。它在武汉老贵了，当地人爽快地给你捧上满满一大盘，餐前开胃，让你用勺子大口舀着吃，嘭嘭嘭在嘴里爆浆……蓝莓自由真快乐。回想三天里吃的每一顿饭，也如空气水源般没有被“污染”：（超刺激的“头盘”）不论是硕大的羊头或是饱满的血肠，还是名贵的新鲜猴头菇——或煮或蒸或炸（蘸大酱），粗犷烹调。洁净的好山好水，养出洁净的牛羊鲜鱼，哪里有膻气和土腥？敢端上宴席，“清水煮煮就好吃”。朴素自然的“写实派”。
连烧鱼炖肉，吃不出大城市里泛滥的复杂调料。
不经意会遇到赫赫有名的华子鱼，举筷前，先看一遍《舌尖》“秘境中的华子鱼”。途径小镇的餐厅，认真地用异国风情装饰包房。东北人乐观幽默。上盘山药嘛，还费力在餐桌上修一条铁轨，像拖木材一样拖着绕圈，小火车呜呜地喷烟。
面点主食，不仅拿出了绣花的灵巧劲儿，还花心思取个小品式的名儿。
地理坐标：海拉尔市，胜利大街1号短短三天，最后一顿饭，钻进大汗的蒙古包吃涮羊肉，豪迈喜气，正适合舟车劳顿的旅行结束之后，恢复元气。在海拉尔停留半日不到，匆匆一瞥，匆匆一别，成吉思汗与呼伦贝尔有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？留待下次再来琢磨。沿着大汗之路直奔机场，恋恋不舍，扭头振翅南飞。
（END)时值暑假，留言问询，多是头疼不知道带孩子去哪里旅行。有没有试过拿一张中国地图贴在墙上，让孩子蒙眼画圈？圈中哪儿，就去哪儿。中国那么大，只有少数耀眼闪亮的星星被人看见，大把大把被人冷落的好地方，就像无边无际的深邃夜空，当一名“发现者”吧。祝你逮到铁骨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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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汉最贪玩的老号，屡次新榜湖北地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