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疆也许没有这样静止的夏风沉醉,一个人在渭北的澄城。忽而想起这篇诗经里的句子,似乎那篇诗经记得不是很全。呦呦鹿鸣,食野之苹这是小雅,这是郑风,描写的是有情与多情。那是种思念,关关雎鸠在河之洲,窈窕淑女君子好逑,悠哉悠哉、辗转反侧,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。这是古人的吟咏,这是旧日的风情,也许现在的网易云,不会是那么风生水起,谁会那么注重生活的韵味,谁会如此注重那纯真的情感。呦呦鹿鸣,食野之苹那是生活的断面,窈窕淑女琴瑟友之,也许是幻想。也许那一切皆不可能,所以就有了这些渴望,木未成舟,木已成舟。
想想黎明之前看看那诗经,小雅郑风。北疆天亮得特别早,三点多天已大明,屋前细草,眉睫远山。那好看的蓝天白云都迎合了我的心情,也许开心与不开心在这儿都那么平庸。我的眼里只有你,只有那细草如茵,只有那几株榆钱旧影,只有夜深的私语。一个人写几行字,不是心情,亦是心情。几年来第一次这样的失落,一颗古道热肠就这样被撂在这黑土地上。哪想到人生就这般险恶,脚下的路坎坷不平,黎明前的小屋里也只有我。燕子来了,燕子带走了寂寞,才知道人们为什么那样喜欢燕子。北疆、北大荒,那晨飞紫燕全是幻想。一个人走在小屋前的小径看露水点缀,闻黑土泥馨,回味着那哒哒花香。那天去了向阳湖上,不为别的只为了心田的那一点念想。我来迟了没有赶上花季,只看到那双面坡上的绿茵高低错落的灌木丛,似乎余香犹在。似乎万紫千红,似乎拂面西风。几年来的出行,一个人待在大东北,喜欢暮草,喜欢黄昏,喜欢晨静。喜欢四野茫茫的雪影,更喜欢凄冷。因为那样的环境思维才很清醒,爱恨情仇尽成泡影,最美的收获还是那写在雪原上的文字。读来朗朗上口,吟之温馨在胸。大兴安岭没能留下我却让我把心撂在那片白桦林子里,哨所依旧,物是人非。
黎明我在想哪儿的蓝天白云,想哪儿的细草绿荫,想那林子里的松软一脚踩下去鞋子全湿了。山高水高,那会想到一片片的原始森林郁郁葱葱,原来黑土地下这么滋润。忽而想起宋时晏殊的词-破阵子-春景:燕子来时新社、梨花落后清明,池上碧苔三四点、叶底黄鹂一两声,日长飞絮轻。巧笑东邻女伴、采桑径里逢迎,疑怪昨宵春梦好,原是今朝斗草赢,笑从双脸生。也许这儿的美不次于江南风景,我也信步吟哦:一地浓荫遮盖,四野古木参参,白桦林前一片月,好羡根河雪中情,回忆旧时踪。采薇黑土小径,携手笑看人生,北疆岁月昙花梦,长恨人生萍水情,陌陌对夜空!信口也吟几句,但没有宋词那样清新,但也可以托付我对根河岸边的那种情怀,离开她六年了。我常常把根河源比作温柔的女性,每一篇文字都是回忆。那深深的情,那朦胧的爱,那一缕流光的飞逝。那真情在胸,兴安盟也许常常留在记忆里。
呦呦鹿鸣,食野之苹,这只是诗经小雅里的两句却触动了我的激情。我想写燕子,寄晏殊之词羞答答地向她表白。巧笑东邻的女伴,哪有她这样的美。词人顺着自己的思维在点缀人生,我第一次品读燕子,眼睛里是流光,脉搏里血在沸腾,浑身颤动着。诗情入心那不是梦,那是一个人爱得深沉,润物无声。黎明前第一次惊醒,粱间燕子并非无情,偏是离人恨重。渔家傲塞下秋来风景异,衡阳雁去无留意,那是彼雁,不是此燕,范仲淹的遗憾留不住我要把她留下来。让她留在心灵里,想时捧出来爱抚一番。三点时节鸡东郊外的晨露点缀着黑土地的自然,我心在此,我心在彼,我心藏着深情第一次失眠了。燕子天明就要飞走了,不知她会不会回来。我成了一只孤雁守着这块黑土,望着那片白云心里有点凄冷。再见、燕子,但愿人能长久那样,鸟亦知悉这情。
拍下这黎明前的细草,拍下这小屋前的沉静,拍下这小径旁边的露重,只为给你送行。晨飞紫燕绕画梁,燕子、叫了一声,我再一次聆听到那温柔多情的鸟鸣。浔阳江头夜送客,枫叶荻花秋瑟瑟,那时候只有这些古诗陪着我。在渭北的高原上,我又一次想起那曾经有过的温馨。忘不了小河边静夜,那娓娓动听的灵儿的细声,哥,你一个人要保重。辗转南北,岁月静好,过去了整整的十年,但我还是忘不了在根河河边的叮咛。也许有人在问,你在怀念谁这么深情。其实就是一个文字上的朋友,她经常看我的随笔,游记、散乱的文字。也就是她送给我一个雅称:一个游荡的灵魂,一个说走就走的行者。至今她成了一个影子飘逸着她的长发,让我难以忘却她的叮咛。
悠然题记~悠然于斯~陕西渭北的澄城郊外